接連不斷出現各種副本,還是產出能正好補充到災荒糧食等缺口的副本，除了這些出現副本的地方，上級單位難道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？怎麽可能！哪怕是下頭的人有心隱瞞，為自家多謀劃幾天利益呢,這麽多地方,這麽多人,也不可能隱瞞得了這麽長時間，這可是將近四五個月的時間了，上頭啊,那是該知道的全知道了。那麽為啥這麽久了,上頭依然沒什麽表示呢？

嗨,一開始的時候，那是不信啊，總覺得下頭說的誇張,就和動不動報上去什麽畝產一萬斤一樣,當上頭的領導都是何不食肉糜的笨蛋呢，所以光顧著生氣了，只想著冷一冷，就沒想去細查什麽。

等著一個兩個的，這個事兒越來越多,而且明顯的下發的救濟糧確實有富裕了。特別是下頭送上來的報告來看，那什麽石山縣之類的,明明受災了不要救濟不說，還反過來運送了不少的糧食給了周邊。哎呦，這下上頭的那是不信也不成了，再有部隊那邊的各種配合動作，哦,特別是後頭多了那麽多馬的事兒。這讓上頭的人信了卻又不敢動作了。

都說牽一發而動全身，他們的位置在那兒擺著呢，做什麽都不能隨便下決定，特別是這樣路數太蹊蹺的，更是如此。他們怕貿然插手，一個不小心，將這好事兒給斷了。如今可是最艱難的時候，哪怕是讓人說不講究呢，也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，將這填飽百姓肚子的事兒放在第一位。

當然，這不是說他們就不作為了，這絕對不能，他們上頭又不是沒人了，哪怕是為了能有個交代，也不能當不知道對吧。只是為了全局考慮，他們這會兒唯一能做的就是，開始迅速的派人去現場探查，然後將出產的報告回來，他們好細細的尋找一下這些東西出現的緣故。以期往上報告的時候，能給出更確切的信息。

那麽他們找到了嘛？嘿，如果玄學的那些理由也能算的話，那或許是找到了。可惜啊，這年頭上頭不講究這個，所以嘍！他們能說啥？半含半露唄，讓上頭也感受感受他們的為難是一定的了。

這也就是為啥，明明這石山縣也罷，周邊各處知道情況的也罷，都已經人盡皆知了，上頭卻還沒有什麽動靜的原因。半公開嘛，你說能有什麽動靜？

當然，在外人不知道的時候，人幹部那也不是吃素的，行動還是有的，比如參照這邊發現的各種征兆、地勢、環境等等，領導們開始派遣一些相關人員各處檢查了起來，以求能照貓畫虎的多尋些出來，並順勢發現點規律啥的。

不是他們對科學精神不堅定啊！關鍵是這年頭實在是不好啊！全國性的大災荒已經讓這個國家耗盡了底氣，哪怕是省市級的領導們都感受到了物資匱乏，糧食不夠的苦頭。你說，都到了這份上了，還有什麽好講究的？

對於領導們來說，不說什麽為國為民怎麽怎麽的，只說現實的困境，哪怕是為了自己這管轄的地方不至於太難看，死的人太多呢，在看到這麽一縷曙光的時候，他們也不能不試試不是。

段德寶不知道他這幾個副本攪動了多少的風雲，也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，有多少人在尋找著不存在的副本，他這會兒就是個最基層的政府小公職人員，正為了自己的單身宿舍忙乎著呢。

像是他這樣的，想要獲得單身宿舍有沒有可能？那是一定有可能的。畢竟他工資級別這會兒已經不算低了，而且他才20歲，這會兒就有22級工資，怎麽看那都是個有前途的樣是吧，那些個小領導們哪怕是為了將來相互往來的時候能多留幾分情分呢，也不至於太為難他，所以申請一下還是可以的。

可問題是，這申請可以，人家也願意放點水，可這縣政府的宿舍樓住宿情況不肯通融啊！原本就不是什麽富裕地方的大衙門，最初建設的時候，資金預算就不算寬裕，能考慮多少人員的生活問題？就是後來發現不夠用了，貧瘠的財政下又能撥出多少錢來改善？

這會兒老實說，像是段德寶這樣，能一來就分到個地方住的就已經算是挺照顧的了，想立馬給出個合適的單身宿舍？呵呵，想的也太美了些，有這好處，有後臺的，有關系的早就出手了，還能輪得到段德寶這樣下頭上來的外人？

不過段德寶就是段德寶，他後世各種投機取巧，拐著彎的事兒看多了，真下定了決心，嘿，還真是能讓他弄出個可行性方案來。

“說吧，你這提著東西是想幹啥？先說好啊，我這可不收禮，咱們這是什麽部門？你可不能知法犯法，順帶還坑我一把。”

方大苗看著用憨厚臉楞是擠出幾分嬉皮笑臉模樣的段德寶，明知道他這是來送禮的，卻語氣相當的隨意。看人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戲擬，明顯是想看看，在自己上來就斷了可能的情況下，這小子還能怎麽辦。

什麽？為啥是這態度表情？他是不是知道了點啥？嘿，別看他只是縣公安局裏一個科長，官還沒局長大，可消息卻絕對比整個縣的任何人都敏銳。誰讓他這後頭靠著的不是公安這一路子人，而是更隱秘，更強力的中央調查部門呢。能在這樣的部門當官的，沒這點水平能行？千裏眼順風耳那才是這部門的標配啊。

再說了，這小子從頭到腳的，也沒想著瞞誰啊！這幾天一個勁的打聽東打聽西的，當他是聾子、瞎子不成？這明顯是看上了公安局後頭證物房邊上的小屋子了。

“那個啥，方科長，你這真不想要？這可是……”

段德寶也是壞，他說話還不說全，只是將手裏提溜著的酒瓶子舉起來，放到方大苗的面前晃悠，半點不說是啥。

這還能是啥？只看瓶子，只聞這沒密封的瓶口散出的味，就知道是酒。可他是貪這麽一瓶子酒的人？

“不是地鍋燒就是二鍋頭，怎麽的，我還缺這個？”

“這不能，不過你說的……都不是，我這絕對是你不能拒絕的好東西。來，給你聞聞？再猜一次？”

這次段德寶打開了瓶口，手掌還在瓶口上方揮了揮，將酒味往方大苗的面前散去。吶，這就對了嘛，看看，方大苗的臉色變了有沒有？當兵的很多都好酒，特別是打過仗的那些，更是如此，練出一個好鼻子的更不在少數。方大苗顯然就是個中翹楚，只這一聞，原本帶著幾分懶散，半靠在椅子背上的身子立馬就直了，微微皺了皺眉頭，略帶幾分不確定的說到：

“這味道明明是果子酒，怎麽感覺就那麽不對呢？段德寶，你老實說，這到底是什麽酒？沒見過啊。”

沒見過就對了，為了攻克這個大能，段德寶那這是下了血本了，拿出的可是鐵路邊，他歷經艱難，才從猴子手上搶來的猴兒酒，你說，這能是隨便什麽人都嘗過聞過的？

“嘿嘿，方科長，這種啊……那個啥，要不你先嘗一口？許是一嘗你就沒興趣了呢？”

就是不說，急死你！而且有了這一口……不信你到時候不饞，嘿嘿，只要你饞了，那我就好說了。

段德寶的意圖表示的相當明確，連著眉梢間的那幾分嘚瑟都沒遮掩。這倒是讓方大苗越發的感興趣起來，心下多少也有了些個和這小子逗趣擡杠的心。

“一口？你小子不老實啊！這是存心逗我呢！嗯，這不好，好歹我也是你領導，你說，我這要是按照你上班喝酒處置你……這酒沒收了……哎呀，那這就真可惜了。”

你拿酒戲弄我，我就用職位逗弄你，你說咱兩誰吃虧？小子唉，和我鬥，你還嫩了點。

“哎呦，那不能啊，方科長，我這，我這不是求您來的嘛，那什麽，要真不行，您就當我沒說成不？那什麽，這酒你就當沒看到？”

啥啥都不吃虧，那我酒也不給了。段德寶將酒瓶子往懷裏一塞，滿臉不舍和憋屈的樣就這麽露了出來。雖然明知道這小子存心的，可方大苗還是忍不住認了栽。“行了行了，說吧，是不是為了物資倉庫的那間值班小屋的事兒？告訴你啊，別說是一瓶酒了，再多也不成，那地方日常雖然沒什麽人去，卻也不是能隨便住人的地方。你是想著休假讓家裏人來住幾日吧？那就更不成了，不是公安局的人在公安局後院住著，這算什麽？若是到時候丟了什麽東西，你說，這事兒你說得清楚？”

方大苗一開口就直刺核心，說了結果，這倒是讓段德寶一時有些楞神。他是想著用家裏會來人住幾日為借口，尋一個能單獨住宿的地方。可不想他這話還沒說呢，人家就已經想的這麽細致了，還點出了不妥當的地方，可見這領導那是真不錯，是真心為了他考量，如此這倒是讓段德寶沒了拐彎的心思。

“我哪裏不知道這個好歹？方科長，我這來求你是這個事兒，可想要尋的地方卻不是這個。”

嗯？難道他還想錯了？不能吧，這小子昨兒還問來著。難道他還有別的選擇？呦，若是那樣，這臭小子倒是挺能的，縣裏那麽多人住的都不順心呢，他一個外來的，倒是先自己解決了？

“來，說說，那你這是看好哪兒了？”

說就說，他這可是今兒一早剛尋到的，而且還是有點搶手的那種，若非如此，也不至於這會兒上著班呢就過來。

“咱們後頭不是有個訓練場嘛，那訓練場平日裏不開門的時候，門一直都關著，連個看門的都沒有，我就想著那門房的位置空著也是空著，索性給了我，你說怎麽樣？順帶的，我還能幫著守守夜？”

咦，你別說，這還真是個燈下黑的空屋子。只是……

“屋子倒確實不是空著，而且還是內外兩間的格局，不算小，住人也算可以。可一來那地方一到訓練的時候，槍聲可不少；而來那兒既沒有自來水，也沒有廁所，你這尋常日子可怎麽過？家裏來人，那乒乒乓乓的能習慣？別給嚇出病來。”

對，那地方為啥空著成了燈下黑還沒人看中？生活不方便就是緣故之一。這一點不但是方大苗知道，就是段德寶也知道。可這不是一時沒別的選擇嗎，這不是那地方離著公安局近，他用水上廁所的，能過來公安局值班室蹭嘛。作為一個能吃食堂的單身漢來說，那就沒什麽不方便的了。至於家裏人？

“家裏人一個月能來一次，住上一二日就差不離了，又不是常住，不方便也沒什麽不能克服的。至於我自己？那地方離著咱們這這麽近，幾步路的事兒，沒什麽不方便的。”

聽到他這麽說，方大苗慢慢的點了點頭，覺得倒是也不算過分。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先說一聲：

“若是這麽說，你過去也不是不可以，不過有些話我要先說好，那地方你怕是不能常住，你知道的，如今咱們縣情況好了些，既然這樣，那麽一些傷殘軍人的事兒上，就不能馬虎了，所以上頭已經下了文件，說是要盡量安置傷殘軍人的工作，這訓練場的門房……怕是到時候也會成為安置的地方。你這再搬出來……”

到時候是什麽時候？一兩個月？半年一年的？許是那時候他自己就買房了呢？這事兒誰說得好？只要住進去，最起碼這會兒他一個人住的事兒先解決了對吧。他半夜的去各處刷副本攢錢就容易了對吧！

段德寶取舍的十分利索，一邊飛快的點頭，一邊將手裏的那一瓶子酒放到了方大苗的面前。

“騎驢找馬我懂，最多到時候到周圍縣城郊縣租房子唄。保證你一聲吩咐，我立馬搬走。您放心，我家裏攢了點錢，還想著過陣子買個房，到時候讓我奶他們一起進城過好日子呢。”

有買房子的打算，還想到了租房子的方法，那這樣方大苗就不擔心事後麻煩了，嗯，這酒收下也就沒問題了。

“那成，你去和後勤說一聲，直接拿鑰匙吧……等等，這到底是什麽酒？趕緊的，給我說清楚。”

“您猜啊！”

“臭小子，你回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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